*本文一切与真人无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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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边的花洒洒水声停了,韩沐伯跟着愣了一下,伸手去关花洒,手搭到开关上,顿了一下,才想起,已经没必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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搬到红队宿舍的第一晚,肖战和白澍并了床。他们打闹到彭楚粤开始发脾气,才缩进床里睡觉。他睡着之前还是兴奋的,想着一会白澍睡着了,就去掀他被子闹醒他。
偏偏突然想到了韩沐伯,整个心就沉沉沉到谷底。
他迷迷糊糊睡着了,忘了再去闹白澍。梦里他到了一个白色荒原,无边无际,他一身白衣,走了几步,拨开雾,看到了同样一身白衣的韩沐伯。韩沐伯笑眼弯弯,正看着他。他松了一口气,摸向腰,果然系着一条白绳,在表演北方的狼啊。肖战一笑,随着韩沐伯的舞步动了起来,手拽着白绳,要把韩沐伯拽回来,可是他一用力,横空出现一把剪刀,他们就像剧场里被人操控住的纸人,连接着他们的绳子,咔嚓,一刀两断。
肖战梦中惊醒,浑身是汗。他从床上坐起,左看看,右看看,一边是彭楚粤,一边是白澍。
夜太长了,深夜坐在黑暗里,思念像藤蔓一样发了疯得长,缠绕着躯干,毫无章法打上死结,缠得紧到让人无法呼吸。太阳一出来,就要挥刀砍断。
白天彩排中,肖战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韩沐伯,他侧过头与别人说话,眼里有笑意,脸白得发亮。
突然韩沐伯转回头,视线就要相交上了,好几个工作人员一涌而过,撞了肖战一下,就这么冲散了。
白澍走到他旁边,拉住他的手臂往休息室拽:“先吃饭吧,没这么快轮到我们。”
“哦,好。”肖战点点头,下一秒另一只手臂就被抓住,肖战回头,瞳孔微缩。
韩沐伯是跑过来的,气还在喘:“我找他有事。”
“嗯?……嗯,哦。”白澍懵了几秒,才放开拉着肖战的手。
韩沐伯把肖战拉到一个无人的器材室,关上门后看向肖战,却什么话也没说。
肖战坐到地上,韩沐伯跟着坐下。
好久都没人说话,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。要说的话好多,都不知道从哪开口了。
是韩沐伯先开得口,他笑得很浅,道:“你刚刚是不是看了我很久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为什么啊。”
肖战声音低得只有气声:“我觉得我好久没有看到你了。”
“昨天早上睁眼你还躺在我隔壁床呢,白晃晃的大腿挂在被子外面,也不怕冷。”
“是啊。”肖战低头一笑,吸了吸微酸的鼻子。
之后又是沉默。肖战往韩沐伯那挪去,肩抵上肩,而后向后靠,靠上墙壁,散尽全身力气,沿着墙边滑下,躺在地上。天花板污渍斑驳,不眨眼看就了就失去了焦距。肖战眼前一片模糊,他眨了好几次眼,最后一次聚焦,天花板骤然变成了一片破碎的星空。
往前走,不断往前走啊,星空破碎得更厉害,怎么都拼不起来,最后,最后,破碎得彻底,化为灰烬,成了烟消云散的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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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人在生命中匆匆走过,却生生如一块烙铁,冒着火星,在胸口烫下一块疤,把烙铁拿离,还拉扯出血肉。等这疤痛完,痒完,好了,留下浅浅的印子,一辈子无法磨灭。
硬是养成的习惯,要硬是忘掉,太难。
谷嘉诚走出隔间,回头看向隔间里淋着花洒愣住的韩沐伯一眼:“你洗完了?”
“没、”韩沐伯收回思绪,舔了舔嘴唇,失声一笑:“老谷你知不知道以前和肖战一起时,他很过分的,说要练我们的同步率,他洗完澡了我就得洗完,连衣服都要一起穿……”
“嗯?”谷嘉诚微微挑眉,淡淡道:“嗯……那现在不用了啊。”
“是啊,已经不用了。”
end